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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那一天时间里,李家添丁十一口,若按排行来,除了可卿生下的长子思卿,十个姑娘的排行里,念玉行三、念云行六,而念雪是最小的一个。原本府里下人都是称念玉四小姐的,可李珩觉得,自己注定孩子会多,索性男孩儿女孩儿各排各的行辈儿了。
念云眨巴眨巴小眼儿,竟突然像个小大人似的,轻轻叹了口气,似乎是不忍心拒绝爹爹的请求。她的小嘴儿嘟嘟了好几下,粉嫩的脸颊鼓了又鼓,才清晰的叫了一声。李珩猛一低头,就在念云的小脸儿上狠狠了一口。念云瞬间也是一愣,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,却紧接着也笑出声,露出刚长出来的两颗小乳牙。这些日子,李珩只要一有空,就跟孩子们一起满地爬,这些儿女对他可是极亲近的。
哼!一个个小没良心的臭丫头!媚人一根手指轻轻按着自己怀里的女儿念月软嘟嘟的小脸蛋儿,一边语重心长哄骗着女儿,“当娘的天天哄着、逗着的让喊娘亲,没一个肯开口的,这下好,你们爹爹大半年都不着家,倒是一个个先学会了喊爹爹?她们都是小叛徒。”她今日穿着水红绫袄,发间别着支累丝金凤,佯装生气地撅着嘴:“念月啊,你可别跟几个姐姐学,你得先学会喊娘才行”念月可是继思卿十一个出声后,李家第十二个孩子,比念玉她们可小了个把月呢,此刻正咿咿呀呀地玩着自己的小手指。
“你皮痒了不是?居然敢当着我的面,哄我闺女?”李珩突然出声打断了媚人,还顺势瞪了她一眼。他虽然抱着两个孩子,但那眼神依然让媚人缩了缩脖子。
我爷,我错了!媚人赶紧转头一脸不高兴的大爷,还讨好的伸手替他整理了下有些歪斜的玉带。
“儿啊,等你再大些,还是先学会叫爹爹吧。”晴雯赶紧对着自己生的儿子,三公子思远认真的嘱咐:“为娘可真怕你爹会折腾人呢。”她今日穿着翡翠撒花袄,说着还故意朝李珩那边瞥了一眼。
“咯咯”众女顿时笑成一团。贾母和赵姨娘也笑的一脸褶子。就连一直站在贾母身旁的邢夫人、还有缩在角落里不敢近前的王夫人,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邢夫人今日穿着丁香色袄子,笑得直用帕子捂嘴;王夫人虽然只穿了件半旧的佛青褙子,此刻也难得露出了笑容。
当初王子腾犯下九族之罪,王夫人和宝玉母子两个,以及薛姨妈和薛蟠两个,可是被抓去要受株连的。李珩自然不忍元春为此伤心,便借贾环的功勋、还有薛家当初捐献家资为朝廷分忧为理由。总不能贾环刚封宁国公,就斩他嫡母和兄长吧?也不能因受株连,就要杀对朝廷有大功的薛家母子吧?因此,这才特意求了韩昭、赵文渊等人,“法外开恩”,免了她母子二人的株连之罪。
虽然回了贾家,但,失去了往日让贾家忌惮的靠山,王夫人也再无半点话语权。而且,如今王家得脱王子腾株连而侥幸活命的九族中人,还有不少。如凤姐儿娘家那一房,因在王子腾被处置之前,李珩就为着凤姐儿,早早替他们做了跟王子腾之间的断亲书。还有王子腾的两个女儿、保宁侯府长妇王青雏;次女王敏;儿媳甄容,可都没了踪影。王夫人断定,定是落在了李珩手里。不过,好在李珩总算是了她和宝玉的性命。此刻她看着满堂欢声笑语,不禁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角。
我觉得你晴雯姨娘说的有道理,迎春也赶紧看着身边奶妈怀里,正含着个小指头酣睡的儿子,四公子思诚柔声道,儿啊,娘也不敢惹咱们家那大霸王。她今日穿着藕荷色绣缠枝莲袄,说话时声音轻柔,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。
呵呵这一家子,珩哥儿就是个对孩子极亲,又有耐心的,贾母笑着看向黛玉,又环视满堂的孩子们,“你们这些当了娘的丫头,怕是争不过他在孩子们心里的位置喽。”黛玉今日穿着月白绣竹叶袄,闻言抿嘴一笑,眼波流转间满是柔情:“谁稀罕跟他争,他……天天教孩子们满地爬,不跟他亲才怪了。您瞧,他就这么一来,念玉这臭丫头就拧着身子非要找他抱,我逗乐半天,她半个笑模样都不给,她爹爹就只是抱着,就笑的咯咯的……”。
“好了好了,若不是你们天天在女儿耳根子边念叨,她们怎会记得住爹爹?还是你们教的好。”李珩说着,很是不要脸的走过去,俯身在黛玉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啐!让人没眼看!”鸳鸯眼见他如此不知羞耻,忍不住啐了一声。
“你也不用啐我!”李珩瞟了她一眼,笑吟吟的道:“左右不过也就还两天你就过门,看你到时还敢啐我?”
“你……”。鸳鸯再不敢多说半句了。
“呵呵……”。贾母闻言笑的更开心。
李珩等着贾环和漱玉拜了天地,看着一对新人被众人簇拥着送入洞房,就匆匆携了可卿离开宁国府。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立即驶来,二人登车后直趋秦家。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可卿靠在李珩肩头,轻声道:父亲今日定是高兴坏了。
秦府门前张灯结彩,虽不及宁国府气派,却也处处透着书香门第的雅致。李珩命人抬下与给贾环一模一样的贺礼:东海明珠一斛、赤金头面两副、苏绣屏风四扇、田黄石章一对、紫檀木嵌玉如意四柄。秦业早已闻讯迎出大门,须发花白的他,今日特意穿了件崭新的深蓝色直裰,笑得合不拢嘴,连声道:“卿儿,王爷……。”
“岳父大人,见外了哈!”李珩主动上前,搀住秦业臂弯。当初这固执老头,金殿鸣冤的场景,让他记忆犹新。
“贤婿……”。秦业一脸的骄傲。连迎向周围目光的身躯,都挺直了不少。
早在李珩到来之前,沈墨兰、惊鸿、楚青慈、陈圆圆、顾横波等人,还有尤氏三姐妹、许静姝、李纨、凤姐儿、平儿,也已到了秦家。思卿也被奶娘带着先到了秦家,此刻正被凤姐儿抱在怀里逗弄。众人见李珩到来,纷纷起身见礼,秦业忙将女儿女婿引进正堂。
正堂内红烛高燃,秦钟身着大红吉服,正要与沈家二小姐行拜堂礼。忽然门口有门房匆匆进来通报,说是皇后娘娘、慕容宸妃、苏淑妃到了。满堂宾客顿时鸦雀无声,秦业更是惊得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。
钟儿成亲,怎的还能劳动皇后娘娘前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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