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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颜护护立于阵前，见铁浮屠受阻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，再次挥动开山斧：“步兵跟上，填平壕沟，拿下关楼！”金军步兵立刻手持盾牌，推着云梯，向山道两侧的壕沟冲去，试图填平壕沟，为铁浮屠开辟道路。
王棣眉头微蹙，铁浮屠果然名不虚传，这般猛烈的攻势，若不尽快破其主将，宋军怕是难以长久支撑。他目光锁定阵前的完颜护护，心中已有计较。他转身对身旁的亲卫道：“取我弓箭来！”
亲卫立刻递上一张牛角弓和一壶雕翎箭。这张弓弓身由千年牛角制成，拉力极强，非力大者不能使用。王棣接过弓箭，手指轻抚弓弦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凝神静气，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完颜护护，全身的力气都汇聚于双臂之上。
此时，完颜护护正催马向前，高声呼喊着指挥金军攻城，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。王棣双脚稳稳扎根于关楼之上，身躯微微后仰，左手持弓，右手拉弦，弓弦被拉成满月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的目光穿过漫天尘土，穿过冲锋的金军士兵，精准地锁定了完颜护护的胸口——那里是盔甲的连接处，也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。
“请看我今日射杀此贼！”王棣心中默念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他松开右手，雕翎箭如一道流星，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，直射完颜护护的胸口！
箭速之快，如电光石火，转瞬即至。完颜护护正高声呼喝，忽觉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，他心中一惊，下意识地想要侧身躲避，但已为时已晚。只听“噗嗤”一声，雕翎箭精准地射入他的胸口，穿透了盔甲的缝隙，深深刺入心脏。
完颜护护双眼圆睁，脸上的暴戾瞬间凝固，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箭矢，鲜血正顺着箭杆汩汩流出，染红了黑色的重甲。他想要举起开山斧，却发现浑身的力气都在飞速流逝，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。“噗通”一声，完颜护护从马背上坠落，重重地摔在地上，开山斧脱手而出，落在一旁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主将死了！主将死了！”金军阵中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，声音迅速传遍整个军阵。金军将士见状，皆是大惊失色，冲锋的脚步顿时停滞不前，脸上露出慌乱之色。
王棣立于关楼之上，见完颜护护中箭坠马，心中大喜，高声喝道：“金军主将已死！弟兄们，随我杀出去，击退金狗！”
“杀！杀！杀！”关楼上的宋军将士齐声高呼，士气如虹。杨再兴与王忠听到号令，立刻率领埋伏在山谷中的三千骑兵，如猛虎下山般冲出，直捣金军侧翼。杨再兴手中滚银枪上下翻飞，枪尖所过之处，金军士兵纷纷落马，鲜血染红了枪杆。一名铁浮屠士兵策马冲来，挥舞着长刀砍向杨再兴，杨再兴侧身躲过，手中银枪顺势刺出，枪尖穿透了对方的铁甲，从后背穿出，那名士兵惨叫一声，坠马而亡。
岳飞，张宪，许青见金军阵脚大乱，立刻率领步兵冲出关门，沿着山道两侧掩杀。宋军步兵手持长矛，结成密集的阵型，如墙而进，将金军步兵逼得连连后退。朱淮则率领弓弩手，继续在关楼上射杀金军，箭矢如雨点般落下，金军士兵纷纷倒地，死伤无数。
战场上，刀光剑影，血肉横飞。宋军将士个个奋勇当先，凭着一股忠义之气，与金军展开殊死搏斗。金军失去主将，军心大乱，再也无心恋战，纷纷向后逃窜。杨再兴，王忠率领骑兵乘胜追击，铁枪横扫，马蹄踏过，留下一片狼藉。岳飞，许青，张宪则率领步兵步步紧逼，将金军赶出数里之外。
夕阳西下，汜水关前的战场上，尸体遍地，鲜血染红了山道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金军已溃不成军，向北方仓皇逃窜，宋军将士并未追击过远，在确认金军已远离关隘后，便收兵返回。
王棣立于关楼之上，望着金军逃窜的方向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。汜水关一战，宋军射杀金军主将完颜护护，击退三万金军，暂时守住了西京的门户。
晚风拂过，吹动着他的银甲，发出“叮叮”的声响。关楼下，将士们正在清理战场，救治伤员，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。王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“破虏”剑，剑鞘上宗泽手缠牛皮绳的纹路，在夕阳的余晖中愈发清晰。他知道，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，完颜粘罕与完颜娄室的大军还在南下的路上，更大的恶战还在等着他们。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，唯有不灭的忠义之志，如这汜水关的关墙一般，坚不可摧。
汜水关的硝烟尚未散尽，晚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黄河水面，泛起层层暗红的涟漪。王棣立于关楼之上，银甲上的血渍已凝作暗褐，“破虏”剑归鞘时，剑刃与剑鞘摩擦出一声清越的长鸣，似在呼应远方传来的马蹄声——那是斥候加急传回的探报，完颜粘罕帐下大将完颜哈力统领金军前军，正沿黄河东岸疾行，直扑汜水关而来。
“将军，金军大军压境，我军经汜水关一战，伤亡逾千，粮草仅够支撑五日。”岳飞手持军报，眉头紧锁，丹凤眼掠过关下休整的将士，眼中满是忧色。此时宋军将士虽胜，却也疲惫不堪，不少人身上带着伤，靠在关墙下啃着干硬的麦饼，嘴角还沾着尘土。
王棣目光扫过黄河古道，指尖摩挲着剑鞘上的牛皮纹路，沉声道：“汜水关虽险，但孤关难守，金军大军合围，我等必成瓮中之鳖。传令下去，全军今夜休整，三更拔营，移师竹芦渡！”
“竹芦渡？”杨再兴赤裸的上身还沾着干涸的血痂，闻言踏前一步，滚银枪在手中一转，枪尖戳地溅起火星，“那地方三面环水，芦苇丛生，虽可据险而守，却也是绝地，若被金军断了退路……”
“正因其险，方有生机。”王棣打断他，目光投向北方，“竹芦渡是扼守黄河支流的要冲，完颜哈力急于立功，必率军追来。我等借芦苇为屏障，可避其锋芒，再寻机破敌。”他转身对岳飞道：“鹏举，你率本部为先导，沿途探查路径，清除金军暗哨，务必确保大军安然抵达。”
岳飞躬身领命，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沥泉枪斜背身后，枪缨上的红绸还凝着血珠：“末将遵命！定护大军周全！”
三更时分，宋军悄然拔营，马蹄裹着麻布，车轮垫着枯草，在夜色中向竹芦渡潜行。沿途百姓听闻大军移防，又纷纷提着食盒赶来，粗布包裹的麦饼、陶罐盛的米汤，递到将士手中时还带着余温。王棣勒马驻足，望着道旁密密麻麻的身影，心中愈发沉凝——这中原大地，每一寸土都连着百姓的期盼，他断不能让金狗再踏进一步。
次日正午，大军抵达竹芦渡。此地果然不负其名，黄河支流蜿蜒而过，两岸芦苇高达丈余，密如青纱帐，风一吹便掀起层层绿浪，遮蔽了视线。渡口东侧是一片狭长的滩涂，勉强可屯兵，西侧则是陡峭的土坡，易守难攻。王棣传令将士依山傍水扎营，营帐错落分布在芦苇丛中，又令士兵砍伐竹木加固营栅，同时清点粮草——除去沿途百姓接济的部分，剩余粮草竟不足三日之需。
“将军，粮草告急！”军需官面色惨白地捧着账本赶来，“昨日分发后，剩余麦饼仅够全军一日半食用，箭矢也耗去大半，后续补给还在路上，怕是……”
王棣接过账本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，眸色愈发凝重。他登上土坡远眺，只见芦苇丛尽头的官道上，尘烟滚滚，隐约可见金军的旗帜——完颜哈力已率三万大军追至，扎营于渡口水西，营盘连绵数里，黑色的“完颜”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这完颜哈力，倒是追得紧。”杨再兴立于身旁，望着金军大营冷笑，“听说他是粘罕的爱将，自恃勇力，惯用一柄九环大刀，上阵从无败绩，此次想来是要拿我等立威。”
王棣沉默片刻，忽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：“粮草不济，硬拼必死无疑。完颜哈力骄横，必不把我等放在眼里，我等便用疑兵之计，乱其军心，再寻机破敌。”
当下传令下去：命士兵在芦苇丛中遍插旌旗，每十步立一面宋军大旗，旗帜随风招展，看似营中兵力充盈；又令朱淮率五百弓弩手，夜间分批次点燃火把，在滩涂上来回移动，呐喊造势，虚张声势。
夜幕降临，竹芦渡两岸灯火通明。宋军大营方向，火把如繁星点点，绵延数里，呐喊声此起彼伏，夹杂着战马嘶鸣与兵器碰撞之声，仿佛正在加紧操练，准备明日决战。完颜哈力立于自家营寨了望塔上，望着对岸的火光，眉头紧锁。他身旁的副将低声道：“统领，宋军声势浩大，怕是有备而来，不如明日再探虚实？”
完颜哈力身材魁梧，面如重枣，九环大刀斜挎腰间，刀环碰撞发出“叮叮”声响。他冷哼一声：“王棣不过是南朝小儿，汜水关侥幸杀了完颜护护，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？今夜他这般折腾，定是虚张声势，想吓退我等。传令下去，明日黎明，全军渡河，踏平竹芦渡！”
对岸营中，王棣望着金军大营的灯火，听着传来的呼喝声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岳飞悄然走近，低声道：“将军，金军已中疑计，只是我军粮草实在支撑不住，若明日不能破敌，怕是……”
王棣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目光坚定：“鹏举，明日便是决战之日。我已令朱淮率三百死士，埋伏于西侧芦苇深处，待金军半渡之时，以火箭射其战船。你率本部精锐，趁乱直扑金军中军，完颜哈力自负勇力，必亲自出阵，你需设法斩了他——此人一死，金军必乱！”
岳飞眼中精光一闪，握紧了手中的沥泉枪，枪身浑然一体，寒芒逼人：“末将定不辱使命！”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，这枪伴随他征战多年，枪尖不知饮过多少贼寇之血，今日，便再添一名金狗主将的性命。
次日黎明，天色微亮，晨雾笼罩着竹芦渡，芦苇丛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。完颜哈力一声令下，金军战船纷纷驶出，数十艘木船载着士兵，顺着水流向东岸驶来。船上的金军士兵手持盾牌，弓上弦刀出鞘，杀气腾腾。
王棣立于土坡之上，虎头湛金枪紧握手中，目光紧盯着河面。待金军战船行至河中央，他猛地挥剑：“放箭！”
西侧芦苇丛中，朱淮一声令下，三百死士齐齐点燃火箭，箭矢拖着长长的火尾，如流星般射向金军战船。火箭落在船帆上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，帆布被烧得“噼啪”作响，浓烟滚滚升起，遮蔽了河面。金军士兵大乱，纷纷扑火，船只在水中打转，互相碰撞。
“杀！”岳飞一声怒吼，率领两千精锐步兵，踏着事先搭好的浮桥，直冲下河滩。他银甲翻飞，沥泉枪如出海蛟龙，枪尖刺破晨雾，率先冲入金军阵中。一名金军小校挥刀砍来，岳飞侧身避开，枪尖顺势一挑，正中对方咽喉，那小校惨叫一声，坠河而亡。
完颜哈力见宋军突袭，怒不可遏，亲自提着九环大刀，率领亲兵杀了过来。他胯下黑马神骏，大刀挥舞间，风声呼啸，九环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，几名宋军士兵躲闪不及，被刀气劈中，当场毙命。
“宋狗休狂！完颜哈力在此！”他高声咆哮，大刀直指岳飞，策马冲来。
岳飞见状，毫不畏惧，催马迎上。两马相交的瞬间，完颜哈力大刀横扫，带着千钧之力，直劈岳飞肩头。岳飞身形一晃，如清风般侧身避开，沥泉枪闪电般刺出，枪尖直指完颜哈力心口。完颜哈力一惊，急忙挥刀格挡，“铛”的一声巨响，火星四溅，岳飞只觉手臂发麻，暗道这金狗果然力大无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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